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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晚的月亮很圆,很亮,抬眼望去,黑漆漆的天空,看不到一颗星星,仿佛天地都沉睡了,只有它依然高悬头顶,温暖而明媚,没有丝毫的孤独感。也许,此刻,有不止一个人与它心意相通。
+ ]! K ^( I$ d" m8 ` 我在翻看波发来的短信。短短的三个字,‘梅,好吗’,却被看了无数遍,整整五六年没有她的消息了,经过这数年的修炼,原以为一些人、一些事可以从容的忘记,可她这一句短的没有任何信息的问候,仍令我内心翻腾不已。9 }# B3 J+ E% c: l3 u7 |" A
那天,正在下班回家的路上,车经过二桥,司机打开车窗,车开的飞快,耳边鼓风机般的轰轰做响,人仿佛在风里飘。二桥建的很漂亮,现代风格。夜有些暗了,宽阔的江面灯光点点如星,很惬意的画面,在每天的来往间也麻木了。: i4 I$ f& h/ [* X3 O: H. V
波的短信就在这个时候来的。% @( m- ^& ~0 T- B- b" n; Y" X
人生得一知己足矣。波是我此生第一个认为可以彼此相知的人,直到现在,仍是。尽管我们今天的关系是以相互排斥、甚至冷漠的形式存在着,那是因为习惯了将内心封锁,害怕有人接近。人总是那么奇怪,越近,越容易彼此伤害。
% v, ?4 ?, |$ X$ y/ n 沉默了足足两个小时后,我回了个短信给她。‘十年恍然一梦间,乍闻音讯倍感添,昨日颦笑思犹在,两心何能续从前。问好。’
3 n( F8 _4 @0 D- w2 A- S- l# P 此后再无消息。我想就这样罢。
$ L1 S) g: m2 u! s/ \ 人如果没有一个能用心灵交流的朋友是很寂寞的,我这么认为。世事无常,爱情太美,如泡沫,从不奢求。象我这样低眉顺眼混日子过的女人,亲情之外,有一份隔着时间和空间亦能感受到的默契和关怀,够了。
% n4 a' |! E5 C+ D3 j 时至今日,我仍能感受到她,如她感受到我般。
$ A) [2 O% y8 l7 ^. O 其实我和波是截然相反的两类人。那时的她,聪明外露,性格叛逆,走路从来只往上看,略带磁性的嗓音,明亮而坚定的眼神,令男生着迷。而我,整日独来独往,不言不语,身材象男生般毫无魅力,走路象两片树叶飘来飘去。奇怪的是我们一见如故,也许是她发现了我还有那么一两处闪光点,(实际上,我除了现学现卖弹两首吉他曲,再就着现成的月色念两首苏东坡的词冒充睿智外,再没别的长处)从此,骄傲(确实比我优秀)如她,对我的好,更甚于我对她。生病了,她连夜送我到医院;口袋里有一块钱,也必定两人平分。在学校培养的战斗友谊就这么坚如磐石的继续下去。
: j M3 t# Z c2 C 少年不知愁滋味,为赋新词强说愁。毫无新意的日子居然也一晃十多年了,向无大志的我小心翼翼的守着这仅够糊口的五斗米,风平浪静地向前迈着岁月的脚步。倒是波,生活一如她的名字,经历了离岗和感情变故等一茬又一茬的风波。我俩一南一北,见面少且难,也不能为她分担什么。感觉本来就骄傲的她性情愈发冷硬起来。那年她来我这里,我们俩一人两瓶啤酒,一声不响的灌下去,当时我就醉的人事不知,她却若无其事,也许是历练过吧。
3 U. c$ m( Z* \# `* I8 \ 生活的颜色没有改变,我俩的友谊却渐渐变了颜色。当她熬过了那一道道难关,将一切困难统统摆平,且过上了后来居上的优越生活后,我知道,一切都变了。错不在她,也不在我,是时代的变化。尽管我们彼此都很想珍惜,很想维护这段友情。
7 x. \4 h. V9 E2 Z- q9 ]5 i 波现在时尚而美丽,唯钱至上,这没什么不对,只不过有人将“钱”这个字放在心里,她摆在明处罢了。那几年,我从来都守在自己界定的圈子里,不敢迈出半步,怎能懂她?
z; f, ~1 C, X; U “明月几时有,把酒问青天,不知天上宫阙,今夕是何年…..。”这是我们当年常念的那首词,月犹在,人已非。
" n$ E) ?, Q% Y6 }$ G, k# p3 N5 { “人生若只如初见,何事秋风悲画扇。等闲变却故人心,却道故人心易变”爱情如此,友情,何尝不是。
9 A" b ?" T/ I; X {! n2 J1 } 这样的月色里,浓浓的思念如水,无处不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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