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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07-11-1 17:21:0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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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六回 溪边钓者
上回说到小神女问小三子:“你以为我们捉到了白无常,他就会将什么事情都说出来吗?不会的。” “不会?难道我们以死威胁,他也不会说出来?”
9 C, f6 _" l$ D, l “他们根本就不怕死。”3 H6 B' }" A: y+ `, ]" q5 W I
“哦?他们不怕死?”
% u# p1 w3 @7 g# z1 d0 g “小三哥,你知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?”; H @" V/ @7 O+ d1 W
“什么人?”! D9 |! W) b; m4 B, l% m8 |, q
“要是我没有看错,他们是在江湖上消失了多年的黑风教人。”
# t9 [: d8 D+ k4 F9 B' ^ “什么?他们也是黑风教的人?”
. B( a, m& ~' o6 U8 E* `7 W “看他们行动这般神秘,十有八九是黑风教的人!但是不是,我也不敢完全肯定。”
+ H( d) Z& u+ a: w: X “黑风教的人不怕死?”' [6 ^' E# ~1 ?# q- d0 ]4 \
“当然不怕死啦!我几年前就遇到过黑风教的人,他们哪怕身受酷刑,生命在绝望之中,也不会说出教主是谁,更不会说出他们的贼巢在什么地方。所以我们就算捉到了白无常也没用,就算杀了他也得不出结果来。何况我们不一定能捉到他哩!”
$ V1 ]: n: G5 O6 v9 E4 H) O “那我们怎么办?还是暗中跟踪?”
# b" m& F8 X8 c3 ?8 i) |6 Z “看来只好这样了。不过,这恐怕也不易办到。”; M3 C! [1 Q H: |$ ~3 b4 Q
“怎么办不得的?”
" E4 l8 K' W3 X. l* M, I! Q “他轻功那么好,武功也厉害,人又十分的老奸巨猾、机智、沉着,会很容易摆脱我们,到时我们就什么也得不到。”
$ \+ b: k, \- f" W/ L. E “山妹妹,不会吧?难道连你也盯踪不了他么?”2 t: h7 Z0 n8 z* b7 G6 G2 r# o& L
小神女摇摇头:“我不敢那么说,但是今天我追赶他时,他什么地方也不跑,却跑到了人多的小市集来,令我不得不转回去。说明他是摸到了我这个怪物的弱点。我实在担心,庄我们暗暗盯踪他的行动时,他不知道会弄什么花样摆脱了我们的盯踪,害得我们白忙一场。再说,我们这么跟踪下占,恐怕也难以找到幕后策划人,找到了也没用。”
' A. @- {' g. V* V! p2 E% V/ f “找到了怎么会没用的?”* [, K- E2 h; Q2 U) H8 R
“要是我们真的找到了黑风教的教主,他会承认他指使血洗商队的吗?”
- S+ e9 m5 X- U6 ^& D “我们将朱一刀和姓石的红脸汉捉来,与他当面对质,他能赖得了吗?”9 @8 P" _$ P# C$ `2 v- j( E
“小三哥!看来你比我还天真,什么事情都想得那么简单、容易。就算朱一刀他们真是黑风教的人,他们会向你承认吗?你还指望他们会和他们的教主对质?”) P2 S8 {9 a4 i
“哪能让他们不承认的?”* \! o, K: f1 a1 K6 c! L
“我们有什么证据说明他们是黑风教的人?”
: \& J, Y9 |7 ?* U& J “山妹妹,你不是在玉屏县听到了那个独脚人和朱一刀的说话么?”
) _9 C+ s/ e2 @/ M( S$ v “这又怎么样?口说无凭,我什么证据也没有,他们一口否认没说过,你能咬他们么?就算他们承认也没用。”; p* O' @# Y/ Y8 `
小三子又不解了:“怎么承认了也没用?”) i& c& p6 c, B7 Q
“他们会说抢劫我们、血洗商队的事,完全是他们的个人行为,与黑风教无关。黑风教的教主说不定会恼怒他们瞒着自己,在外面胡作非为,坏了教派的声誉,杀了他们向我们道歉,还赔回我们的一切损失。我们总不能要他们的教主将他的头也砍下来给我们吧?”
$ ]& r+ {0 `- i: B4 o 小三子说:“当然不能这样。”
) ?3 v i5 ]0 z6 ^' X8 j( {2 j I “那我们能查出真正的凶手吗?能揪出幕后的策划人出来?”
1 Z+ f" C) Z* E1 Z$ s$ n$ Y 小三子不由呆住了,半晌说不出话来。7 s: y1 `! G! g; E* a2 {
小神女又说:“这些也只是我的想法,现在我们连在猫儿山下血洗商队的凶手也找不到,别说去找他们的幕后策划人了!”
" `1 ?* M& w/ i6 |* [$ J) e# f" B “山妹妹,难道不是姓石的这个红脸汉干的么?”
! u6 m- M' p6 V. N" _, m- @ “小三哥,我们只见到他要抢劫苗寨,却没看见他血洗我们商队,他更没有说这事是他干的。万一是别人干的,而不是他们,那我们不是错杀了好人?当然,姓石的根本不是什么好人,杀了也没错。但若不是他干的,那他也是这一事件的无辜者,放跑了真正的杀人凶手,他死了也会埋怨我们。所以我们一定要有真正的人证物证和他亲口承认才好。”
# G- e6 r0 ^; j “山妹妹,要人证好办,我们可以叫阿发来认证。”
1 l G4 {0 R/ b( V0 I' D! {4 x9 Z: K “阿发受了那么重的伤,能来吗?”7 z! s% q3 ^1 p
“那我们现在怎么办?”
2 q: X5 R/ O" E% _ ?; _; g8 { “没办法,先盯着这个白无常看看,希望能从他身上找出些眉目来!”. K* g" H6 M1 Y9 {4 r/ v
这一夜,小神女和小三子就在这山峰上露宿。这里可以俯视小市集人们的活动。小神女不时凝神倾听酒家里一切人的动静,尤其注意白无常。似乎他和云雾居士饮罢酒后,各自回房休息了。在天亮时,云雾居士孑然一身离开了小市集,往山坡那边的一座山峰背后方向而去。看来他是在寻找救命恩人小哥小妹了。小三子说:“看来他是去寻找我们了。”
. p% }% m, P9 {5 T- H* ` 小神女说:“是这样。想不到他真的知恩图报,是信守诺言的人。”2 Y- G. c( Z% d9 {9 D a# D
“他寻找不到我们怎么办?”
/ g+ w( I' s+ _+ u+ ?" T& l3 S E “你什么不但心,担心他干吗?寻不到,他顶多失望,困惑而已,不会去自杀吧?”
3 Z. O j" \$ x 小三子笑道:“他不会自杀的。”4 J: ]! y" _- [! ~- I
“这不就行了。”
" D' ^" O; U+ B! J “我们这么骗他,似乎有点过意不去。”" s7 E* O! A, |5 M* N' E
“好呀!那你去追上他吧,让他来报答你这个小恩人好了。”
4 i! e5 y9 h ^6 H6 s: i$ M “嗨!我怎会这么做?要报答的不是我,而是你才对。”9 J# u5 [5 F' y# ~$ Z' f* Y
“他要是知道我从头到尾一直在捉弄他,他不恼怒我才怪,还会报答我吗?”6 a4 l% Y& w0 i0 T/ s
不久,小市集又有一批人出来了,他们是各处的强人,三三两两,离开小市集。其中有西山的一只鬼,原桂北大盗韦三笑的弟子冷面神君。唯独不见白无常这个人出来,小神女暗想:怎么他还不离开的?他不会留在小市集多住一两天吧?" a2 [" f; N' ?' I7 Y5 B F
到了中午,小市集再也没人离开了,反而有一些强人,奔向了深山中这个没有打斗的世外桃源小市集。小三子有点不耐烦了,问:“这个白无常怎么还不见离开的?他在弄什么花样?”
* Z0 \9 A/ P/ q, R! K$ m/ i. N, y: e 小神女也困惑地说:“他不会在等一些山贼土匪到来,收购他们的赃物吧?”7 X+ W# C, e& j0 y; U' U2 T. J
小三子说:“有可能是这样,因为他是一个富有的大行商。”
4 x. M4 }$ f+ G) k C: q 小神女和小三子在山峰上等了一天,不见白无常的踪影,也不见他在大街上走动。由于白天,小市集人来人往非常的嘈杂,小神女不易听到白无常的声音。似乎在众多的人声中,没听到白无常的声音,好像白无常整天都在他的2号房间里睡觉,不出酒家活动。很快,夜幕又降临小市集,再也没人出入小市集了。/ V ]/ W# _* ^0 ]. \9 v r' @
小神女不放心了,对小三子说:“你在这里,我进小市集里看看这个白无常去,看他在酒家里干什么。”. s4 D3 f* z& ^$ m0 e7 f( @; w. R
“我也去!”
~+ d& L4 T- c, m& o" e& G “不!你在这里等着我的好。”小神女说完,人已闪身而去。她像夜空里的一只疾鸟,悄然无声无息,扑向了小市集。& f+ S! c. P. b: n0 z* H7 D
小三子不安地在山峰上等了一个多时辰,不见小神女回来,一颗心更不安了,暗想:山妹妹怎么还不见回来的?她不会出了事吧?不会的,她武功那么好,人又机灵,怎会出事?大概什么事拖住她了。
8 g4 @* q. Y! a3 \7 i- r 小三子又等了半个时辰,只见一条人影骤然而来,落在自己不远的地方。小三子轻问:“谁?”
+ {4 ~7 v# U5 d l “我呀!”2 `; F) i- Z( W. {$ J
这是山妹妹的声音,小三子惊喜地问:“你回来了?”
: U0 ~0 X: |: K8 r" [3 v “小三哥,你等急了?”
! y) o$ g- c3 J2 U “我当然等急了,你要是再不回来,我就要到小市集寻找你了。怎样,那个白无常呢?他在干什么?”
8 Q( P, H2 o& A1 e7 X1 x “他跑了!”! P, q% s( _1 G% v F' P- X
“什么?他跑了?”; o2 j( M+ ?. a: Z
“这个狡猾的老狐狸,不知在什么时候,悄然无声的跑掉了!”
9 C' [" L2 O- u V% ~+ a6 \ “山妹妹,你怎会给他跑掉的?”9 p& X8 K$ p4 u, {+ B+ t
“你以为我想吗?我一去那间酒家,只见他的那个小厮和管帐的,不见他的踪影。我在整个小市集寻找,也全无踪影。后来问他的小厮,连小厮也不知道他的老爷几时离开的。”; X" I" C# @: q: l4 W
“不可能!这个小厮一定在说假话,他在骗你。” u P: W* @) {( }
“看来他没有骗我。”
! p. L: d: s0 q2 @ “你怎么知道他没有骗你?”0 M" i8 D! K2 H
“我从他神态中知道呀!”
7 x) C& d' b4 o5 V+ g( ]0 ` “神态?”4 c* V# s; }/ S/ I _
“是呀!他说他深夜伺候老爷睡下,自己也去睡了。早上起来伺候老爷,谁知老爷已不在房间里了,只留下了一张字条,叫他和管帐的先生留在这里收购货物,自己有要事离开。十天半个月后,要是自己不回来,他们便将收购的货物运到桂林出售。”
. e0 }. K0 l1 j “那我们要在这里守他十天半个月?”
. c. _) T! n) I' J3 M" J+ {# A “恐怕他十天半月也不会回来。看来这个老狐狸不动声色地将我们摆脱了!”
3 T3 x3 n5 r1 M- _: s “难道他发觉了我们在跟踪他?”5 e( t. H4 A } c: X$ F
“我不知道,或者发觉,或者没发觉。总之,黑风教的人一向行动十分的神秘,尤其是他这个老奸巨猾的使者,异常的机智。恐怕今后在江湖上,再没有这么个姓邱的商人了!”
1 B0 M; k$ S# ^8 {% {# V “那他不要这里的小厮和那个管帐的先生了?”
{7 \ @7 J- X “这个小厮和管帐的先生,是他在桂林临时雇来的,他们也不知道他们的老爷从哪里来,家住何处。”# i. _) Y; g: M2 I: E8 v" G' c$ k
“你怎么知道?”" J: p" q5 o" E
“我问过他们呀!而且他们两人,一点武功也不会,是一般的平民百姓。他们的生死,白无常才不会去理哩!”
# w& n$ S7 P. T “这真是一头狡猾的老狐狸!”2 e9 y- g" y, \
“要不,为什么这几年来,没人知道黑风教的事?连一阵风叔叔也不知道。要不是我在天柱县见到了那个独脚人,连我也不知道黑风教的人仍在暗中活动。初时,我还以为是回龙寨的人为了追踪你这个侠盗黑影,与侯门过不去。现在看来,是黑风教的人在暗中煽风点火,想使我们卷入江湖上的一场恩怨仇杀中去,而他们从中取利。怪不得在我们来之前,风叔叔一再嘱咐我们要小心,千万不可鲁莽行事,不然,我们无意中就成了黑风教手中一把杀人的利刀,给他们利用了。现在查明,抢劫血洗我们商队的不是猫儿山的人,也不是回龙寨的人,是黑风教。”
& `2 _ e5 z! @9 l$ c& Q4 Q; n “山妹妹,现在我们怎么办?”, R" i9 C3 e1 Z3 B" B& y
“走!我们到兴安县城郊,找那紫酱脸庄主和那姓石的红脸汉去。他们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,我们可以在那里找到黑风教一点踪迹的!”, T" Y ^, O) }# n7 f
“好!我们马上去。”( N6 E$ J- y- @2 [( D# |
“小三哥,来!我们先吃饱再赶路。你这一天来,只吃两个馒头包子饱吗?”
$ y5 z+ U2 ~+ |/ ]5 | “对!我包袱还有些馒头。”
' i' d% q6 k0 Z# J& A* G* r “别吃那些馒头了,我给你带来了一些好吃的!”
: s9 f! e9 `( A3 j( \: F 小三子这时才注意到小神女手中提了一包东西,在月下打开来看,有油鸡和卤牛肉,还有一些仍带热气的肉包子。小三子惊喜地问:“你买的?”
% R) M- E3 i: P1 b1 r( p 小神女笑道:“酒家里有的是,用得着买么?顺手取过来就行。”, {2 `% F2 B" b
“你是偷的?”
# L5 \: J: y- m5 J “你别说得这么难听。我虽然不问自取,却留下了银子,不算偷。说不定我给的银子还有多,他们还希望我这个小偷多去偷哩!”9 S0 M9 K4 j( b% N0 ^
小三子笑说:“这样做却不大好。”. z7 l! x- T' R% K; ~5 k
“你今后真的一点也不去偷吗?”1 A0 w5 C* @3 y: t! D$ @" d
“自从明白了偷的结果和利害之后,哪怕我就是饿死,也不去偷了!侠也好,义也好,这始终是一件不道德的行为。”6 f- J: [8 S3 c! o% g! Z
他们吃饱了以后,连夜就赶去兴安,在天刚刚破晓时,他们就到达了。远远看见一道火光冲天而起,小神女隐隐嗅到了一股血腥之味,不由一怔,对小三子说:“不好!恐怕那庄院出事了,我们快赶去看。”
# d- _6 ?( y o# h 小神女首先奔去,一看,果然紫酱脸的庄子起火了,从庄子的内院烧起,火光熊熊的庄子听不见人的奔走呼喊,似乎烧的是一座没有人居住的庄院。小神女飞身入院,看见院子已横了七八具尸体,血染一地。再细看尸体,一个个似被人重掌拍碎了脑袋或震碎了心脏而死去。小神女本想冲进内院看看,值大火已封了路。这时小三子也赶来了,见死了那么多的人,不禁吓了一跳,问:“这是谁干的?”
8 f9 N4 v1 F3 f4 B! l3 r, [$ R 小神女说:“不知道,显然是一位惯用掌力的高手所为,不知为什么杀了他们?”
9 n0 K4 K5 i$ z. c( R1 x& a [ 小三子眼见大火快要烧近,拉着小神女的手说:“妹妹,我们快走,大火烧到了!”, E& z# y% g g/ H9 ]
他们转身走出庄院大门,门口也横了两具守门人的尸体,同样为掌力震碎心脉而死。小神女检查一下说:“这人的掌力好厉害,内力十分深厚。”
9 h; r `6 c5 G8 I; E% H 小三子说:“妹妹,你看,那里还吊着两具尸体。”' e7 I6 Y0 C/ a5 Z2 m. B+ M4 E
小神女抬头一看,果然在庄院大门口不远的大树上,吊着两具尸体,心下奇异,暗想:其他人都卧地而死,为什么要将这两具尸体吊在树上?他们是什么人物?要吊死示众?: k% D8 c* y i$ P* G! A
他们走过去一看,不禁又愕然了。一个是那姓石的红面汉,一个竟然是紫酱脸庄主,双双吊死在大树上,并且在他们的尸体上,各贴上一张用血写的大字条。在红面汉身上贴的写着:“此人是在三月猫儿山下血洗一支商队的大盗,杀人无数。余代天行道,杀之示众,以儆效尤。”下面没有落款。$ b+ S+ I3 ^" s$ |, y
在紫酱脸庄主身上的字条写着:“这是幕后指挥,暗中策划匪徒们在猫儿山一带杀人放火、打家劫舍的元凶巨恶,余杀之以平民愤!”同样也没有落款,不知何人所为。$ C, d7 m" F0 H7 @: E
小神女和小三子又不禁相视愕然。这是哪一处的侠义人士所为?还是猫儿山的寨主干的?要是这样,他们来猫儿山的目的已达到了,这位高人已代他们报了仇,不必再留在这一带了。. N) M* u6 ~, `* _' u: d2 J! Z: d+ n
这时,小神女已听见有一队人马从县城朝这里奔来的人声和脚步声,显然是他们看见这里起火,前来救火了。便对小三子说:“快!我们快离开这里,不然救火的人赶来,就会疑心我们是这里的杀人放火犯了!”+ f' [3 |/ a7 I$ h# U1 c) K
小三子说:“不错!就是不怀疑是我们干的,也会带我们去官府问话,那更麻烦。”6 _$ r: l8 R0 n( v
于是他们慌忙离开,闪入树林,直奔曾经住过一夜的山峰而去。他们伏在山峰上往下俯看。不久,便见一队人马奔来,有的是城里的救火人员,有的是附近一带村子的人,其中有两三个是官府中的人。可是他们来到时,整座庄院已在一片熊熊大火之中了。他们无法扑灭,只好断绝各处火路,不使大火将四周山林也毁了。当然,他们一眼也看见了吊在树上的那两具尸体,便解了下来,纷纷议论。 C5 y! { d* U* t4 q) Z
小神女看了一会,拉着小三子悄然离开,最后在一处远离火场的树林中坐下来休息。小神女说:“这下好了,我们在这一带唯一追踪黑风教人的线也断了!今后不知去哪里寻找他们了。”5 M/ y8 `; h# A. @$ V% u& {
小三子说:“不知是哪一位侠义人士杀了他们,为民除害。”
4 @, T3 a3 R. q; g 小神女问:“你以为这是一位侠义人士所为吗?”6 ?9 t1 }9 c4 e A# V5 M
“难道不是么?”
# F* V8 |1 s7 z8 L% i “要是侠义人士,杀了紫酱脸和红面汉已够了,何必要将全庄子里的人都杀光?手段不残忍么?可惜我不能进内院看看。”
8 I, i/ @ u- |4 u “进内院看了怎样?”
5 x1 Q+ T& V/ b/ W “要是他连无辜的老人妇孺都杀害,那根本不是什么代天行道,为民除害,而是江湖黑道上的恩怨仇杀,不是侠义人士所干所为。”
6 t+ K8 u9 ?( V7 h4 h* _( J% C “那恐怕是猫儿山人所干的了。那个什么林中飞狐,手段不是很残忍么?”! U0 K; h/ i# y4 A) d' E% P) V
“猫儿山人怎么知道这处贼窝了?”
' U6 q* U$ M5 I. Z “这很难说,猫儿山人连灵川那个什么破锣声的肥堂主也知道,林中飞狐带人飞马前去追杀,兴安比灵川离猫儿山更近,难道他们不能查出来?”- ~+ a; b6 P: v
“看来是有这一种可能。小三哥,我总感到这事情太巧了,巧得令人起疑心。”# L" F9 g: @7 V/ E
“怎么起疑心的?”$ R1 k" U2 D6 t0 m
“白无常刚刚摆脱了我们,我们要来这里追踪黑风教的线索,谁知全庄子里的人一下就给人杀光,一把火夷为平地,令我们连一丝线索也无法寻找。小三哥,你不起疑心么?”
" g0 K: B4 M3 a" I1 q# b, A/ f8 p “妹妹,你疑心有人抢先我们一步,来这里杀人灭口,毁灭一切证据?”, p6 H& Z0 P2 c( D+ C4 `9 f! l
“难道没有这个可能吗?”
: n4 g# z _9 ~( `6 A' w 小三子一时沉思不作声,半晌才问:“要是这样,那是谁干的了?”
& e) j4 f4 ?% g, a “你想,这还有谁干的?”' q) n2 T- Y' G
“是黑风教的人?”
2 G' r9 P% m4 r% g6 ?3 E; A2 @ “不是他们,又是谁干的了?只有他们,才害怕我们追踪!”
5 g3 P: v) g! k2 l! k+ p+ B; |! h, b “不会吧?黑风教的人怎么这般的,连自己人也杀,他们没有必要这么做!”5 I+ K( y- A( c9 A# ?6 D" }1 y
“怎么没有必要这么做了?”% N: S/ a8 I) Z& l+ H$ y
“他要是想断我们的线索,完全可以将全庄子里的人撤到别的地方去,然后放火焚庄,何必要杀死这么多的手下?今后还有准跟随他们了?”
- Y: E! |" S) e3 m9 Q “要是不死一些人,那不更使我们生疑?”* y0 B* f9 ]" X0 j5 U* ?
“妹妹,他们何必要这么做?撤走,焚庄,不是同样令我们无法追踪么?除非死的不是他们的人。”
# s! u( }+ O8 }3 I) m “死的不是他们的人?不错!有这个可能,这些死者,可能都不是他们的人,是一些无辜者,或者是给他们捉来的仇家,原先就关在庄子里的地牢中了,现在趁机将他们全杀害了,一举两得。”
7 g- g7 O" A) Y2 `. f: ]# y2 M8 z “妹妹,你别胡思乱想了!就算我们不认识庄子里的人,但紫酱脸、红面汉,我们是认识的,这不会有假。”
* Q9 J `2 {; u3 \ “小三哥,你不让紫酱脸来一个金蝉脱壳之计?将一个无辜者扮成他这般模样,吊在树上给人看么?”
* n/ ?* q) |* \( ~+ {$ `. G# B 小三子一怔:“真的会这样?”' U/ N: t6 H; @' @" n8 i
“小三哥,我爷爷说,江湖上的人奸诈百出,很多事令人无法想象。可惜我们走得太快了,没时间去看清楚紫酱脸、红面汉是真是假,也来不及去看清楚那些死者是什么人!”3 p9 m* ~7 |. G0 P" A5 I# l8 B2 Y
“这样看来,黑风教的人太可怕了!”- Q& H: Q$ b; K9 O
“小三哥,你也不必害怕,这些都是我的胡思乱想,将黑风教的人想得太狡猾、太阴险、太可怕了,当不得真。因为还没有任何证据说明是他们干的。说不定真有这么一位高人行侠仗义,为民除害,将他们杀了。又或者是猫儿山人干的,为了向江湖人士洗清自己,扔掉血洗商队的黑锅,防我们,也防武林中的侠义人士到猫儿山兴师问罪。”
8 I' B+ h+ G& e8 o; N4 t- w4 S “妹妹,要是像你这样说就好了。要是像以前那么猜想,黑风教的人真是太可怕了,而且我还想到一件更可怕的事情来。”. ^$ V, \- F; H$ @7 U- X
“哦?什么更可怕的事?”
% F. t, Y* Y# t( A “要是这一切是黑风教人干的,那么黑风教有一位极为神秘可怕的人,一直在暗中盯视我们的行动,听到了我们的说话,知道了我们的意图,从而抢先一步,将紫酱脸等一伙人干掉了,还写了这么两张字条,以打消我们去追踪黑风教的意图。”' h% m& w, D9 B& e) P- }
小神女一听,不禁也怔了怔,一下警惕起来,连忙凝神运气,倾听四周一切的动静,看有没有这么一位极其神秘可怕的人物,仍伏在暗中盯视着自己。她倾听了半晌,似乎附近五里之内,没有这么一个神秘可怕的人隐藏着。 L6 o, |+ F* L
小三子见小神女一下凝神不语,心感有异,暗想:难道附近有人出现了!半晌后问:“妹妹,没有人来吧?”
* U' S6 l. H! j3 L8 U “没有!”, @8 ]4 E4 Y7 s) @3 j) n& @" {4 {
“那你倾听什么?”" O5 S1 T! u" y0 |2 e
“小三哥,你说得不错,这一切要是黑风教人干的,的确会有这么一位神秘可怕的人物在暗中盯视着我们的行动,其武功恐怕不在一阵风叔叔之下,才令我察觉不出来。”
3 ?/ }/ q( E+ e8 P; M% X “刚才你没听出?”
# M- n5 O2 T/ p “没有!除非他也像一阵风叔叔—样,会龟息法,像死人一样,我才听不出来。不然,我没有听不出来的!”5 ]- Y* ^+ |8 z3 [# F) N" R
“不会是一阵风叔叔也来了这里吧?”( u3 G% x+ D/ `/ v4 g9 k4 v y
“不可能!他要是来了这里,那章总管不危险?他是在暗中护着章总管的安全呵!再说,一阵风叔叔绝对不会杀人,哪怕是十恶不赦的大坏蛋,也只是废去了他们的武功,而不会将他们杀掉!我爷爷说过,漠北一派的人,武德极好,一向不伤害人命!那庄子里死了那么多人,绝不是一阵风叔叔干的,他也不可能来了这里。”
x# r- ]7 M" j) o2 A, S/ h “但愿这一切不是黑风教人干的,而是一位高人,或是猫儿山人所为。”
7 m @- F) ^* U9 I6 J; x& A! ` “也许我疑心过重,弄得草木皆兵,将你吓坏了。说不定事情真的有那么的巧,我们要来,猫儿山人先到一步,将这一伙贼人杀了,以致坏了我们的事。”
; j& E1 W( X. k8 _3 L “妹妹,那我们现在怎么办?还追不追踪下去?”
) m0 |3 ~; ]) ^ “你看呢?”
8 F+ \2 Q9 q3 w, X S “我看,我们要追踪血洗商队的凶手也追踪到了,凶手们也死了,也算对死难者有了交代,为他们报了仇,雪了恨。要是追寻真正事件的策划人,正像妹妹所说的,追到了也没有什么结果。他完全可以矢口否认,而且也不知道追到何时何年。”; V2 w7 Q! i7 P# ]+ A, a8 ^2 N
“你的意思是,我们可以回去了?”
- J7 N0 B d: R1 i! }8 h “不回去,我们留在这里干吗?”: Y& y' ~1 |9 h
“我想上猫儿山凌云寨走走看看。”6 p5 y: y6 k+ p$ e- w
“商队不是他们血洗的,我们去看什么?”4 {* o/ R- L9 _9 V3 l8 O& B, G
“看看兴安这一伙贼人之死,是不是他们干的。”
8 ?4 T' L4 ]# {3 A8 t “是又怎样?不是又怎样?”
3 }/ }( [8 G1 b “是,那我总算清楚了这一事情;不是吗,那这一事件恐怕埋藏着另一个更可怕的事情来,今后我们真的要小心防范了!小三哥,你总不会将这件事情稀里糊涂的就算了结了吧?”
# E' H/ v% M1 N- h4 C9 Q “这——!”
# y7 i- R H# D( X9 u4 g “小三哥,你不想去,那你先回去好了,我一个人上猫儿山看看。”
4 v& _: E0 A I “不不!我怎会将妹妹一个人留在这一带一个人先回去的?要去,我们—块去好了!”
\" @0 I" j9 V" Q5 s “你不怕吗?”: F, o$ v9 O/ A7 A
“怕?这有什么可怕了?猫儿山的人不会将我们杀了吧?”5 I( S. H8 O0 R9 p( ^1 J, p
“杀?他们不会杀害我们。但这一去,我们会碰上一些危险的事,说不定卷入了一场武林中的仇杀中去。”
$ V7 k$ E# W- B) \# Y7 u “怎会这样?”7 |" N0 y9 j( |$ [+ c" a
“小三哥,你没听白无常说过,回龙寨的人,会去猫儿山找麻烦吗?一旦他们交起锋来,我们卷不卷进去?”3 F6 Q1 H9 E/ L; C9 Z5 l: l0 e9 ~
“这是江湖上的恩怨仇杀,我们卷进去干吗?”7 ]: w1 `" y) D, s. G, z9 m% s: K
“要是事件与我们有牵连,我们也不卷入?”9 u$ b0 I' d; L
“怎会与我们有牵连了?”
+ E7 v$ Z k6 ^7 M4 i9 q* ] “回龙寨人一向以侠义人士自居,打的是为民除害的旗号,说血洗商队、打家劫寨等等一切血腥事件,都是猫儿山人干的,我们也不理吗?让双方的人交锋下去,让无辜的人冤枉死去?”
. p# X3 ^* m$ b/ x$ z/ g “这,这,这我们当然要出面说清楚,化解他们的仇杀。”
+ C! E T, t" e7 J$ { “回龙寨的人要是不听呢?”
: t1 k: v, T+ E0 y( ` “他们会不听吗?”
2 L# ] B6 l9 F! Q “我说他们要是不听怎么办?”% \9 I8 ^8 C. k# I% D
“不听,那就没办法了!”
+ @. a5 W; X6 W6 I0 o “我们不出面制止?”+ O7 j0 o( b) v
“妹妹,你想怎么制止?”; e; K7 L+ ?4 v ^9 W
“武林的事,当然以武力制止啦!”
: l Q. c' j5 c: p7 m6 U T “那我们不卷入了?”9 S3 R+ ^, C5 c0 g- d3 H# U
“是呀!不卷入行吗?当然,我们希望他们双方都听我们解释、说明,化解仇杀,一齐对付黑风教。”) j/ D7 h$ r" h' Q5 ?+ r
“妹妹,要是这样就太好了!”' g9 A# J) _9 P9 [4 s% _3 J
“那我们现在就去猫儿山。”小神女刚想走,一下又想到一件事来,停了脚步,对小三子说,“小三哥,我看你还是别去的好。”* t+ C7 g8 |' D( t2 L/ d' Z1 r
小三子困惑了:“我怎么不去的好?”
4 X+ K0 c1 ~# ]& Y# w! H “你要是一去,万一碰上回龙寨的人,他们不认出你这个一下在江湖上消失的侠偷义盗黑影出来?”
9 \4 b- O( s7 C( Y' ~ “不会吧?那时我的面貌与现在完全不同,他们怎会一下认出我来了?”# x% H" k7 V ^6 | ~
“你别忘了,回龙寨有一位三眼神端木良,他过去是一名精明能干的捕头。何况你曾经与他见过面,对过话。尽管你的面貌完全变了,但声音变不了,武功更难以变。要是他也来,不很快将你认出来了?一旦认出,那不但会掀起另寻场风雨来,甚至说你就是猫儿山上的人,他们更有理由声讨猫儿山了。他们会号召江湖人士,铲子猫儿山,捉拿你这个飞盗黑影,你看怎么办?要是这样,猫儿山上的那些英雄好汉们,不因为你而受牵连?”
; X+ d# K/ m" w3 n4 \ 小三子怔了半晌:“那么我不能去了?”
# D+ D0 t* _; _. ~: B7 h “你去也可以呀!”
: d- y' f" u+ c# H+ ] “我一去,叫回龙寨的人看出,那不害了猫儿山的众多英雄好汉么?”
7 ^! V5 r$ N* U, T E “你可以不露面让他们看见呀,就算不小心给他们看见了,你也可以装哑巴不说话呀!那不就行了?”
2 v6 I2 y* o1 E, l" U) | 小三子苦笑了一下:“看来只好这样了!”
0 s; S, V' X, D/ g* k( e “小三哥,看来我们这一身苗家儿女打扮不行了,我发觉它反而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,你看这手脚脖子戴的这些银圈圈多不方便,叮叮当当的,反而引起一些匪徒的贪心,沿途给我们添麻烦,不如换回我们原先的衣服好。”4 F# s! L- [. c/ @# K1 W
“妹妹说得是,我们换回汉人打扮吧,穿州过府也方便。”6 g' z0 R3 g# }' N) |
于是他们在树林中又换回了原来的衣服,恢复汉人的打扮,取路往北而上,不再走那深山小市集了。不久,他们来到了崇山峻岭中的一条溪河畔,这里风景幽美,河水潺潺,清澈见底,两岸松涛阵阵,如千军万马呐喊。河畔有一座引人注目的古墓,墓前几株古松如华盖般笼罩。小神女说:“这是什么人家的坟墓?他真会拣地方葬的。”9 S; t; k) {- |7 x6 C& m0 B& D& A
小三子走过去看了一下墓碑说:“妹妹,这是秦三将军墓。”
; J ]* z6 _2 L5 D0 H “将军很大么?”# d9 U+ I4 ~/ K8 U" W8 d
“当然大了,他可以指挥千军万马,开疆拓土,征战四方,威风极了!”8 E! u; ?, e5 I" S
“怪不得他将自己埋葬在这么一个山明水秀幽美的地方了!”
$ `1 w' |. u) C- {- F8 Q “这不是他自己埋葬,是后人将他埋葬在这里。” a+ K, T7 S8 {# A- x% Y; F" N; f
“这秦三将军是什么人?我可没听人说过呵!”
9 c* h6 @* H Y' B “妹妹,这是一位古人,你当然没听人说了!”* i( i/ j1 Q; [4 x# m
“你怎么知道他是一位占人?”/ \- f7 K; ]/ M h0 j5 L4 D. Q
“坟墓这么古老、破旧,似乎没有什么人前来扫墓,不是古人又是什么人了?恐怕他的子孙,现在不知去了哪里,只落得荒冢一座。”* \! g8 A0 m- } }2 I v
“难道他没一个子孙后人在兴安么?”8 |# e! q+ {5 z; Y- s
“恐怕没有,这里离兴安县城不算远,又是清明已过,却没有一点扫墓留下来的供品。要是有后人,也该扫扫墓、拜祭拜祭才是。”
$ e5 G% e( u9 v7 `7 C8 U7 o" h “我看他的名字一点也不像是一个威风凛凛的将军。”; ~& _, T& q+ @7 h } j
“他怎么不像将军了?”
7 u% x0 ?5 w, [ “有哪位将军叫秦三的?这样的名字,是一般俗人们的叫法,像是一位将军的名字吗?一般平民百姓,没名没字,叫什么小七、小五、四九、双七等等的多了,就像你叫小三子一样,难道将军也没名没字么?连我们的姐姐,是书香人家,也有一个‘珊珊’的名字叫!”
) Y3 g% o) o& c% k 小三子回答不出来了。秦三,原确不像一个将军的名字,只知道他姓秦,排行第三,或是三月出生,就算这位将军出身平民百姓,当了将军后,也应该有名有字的,哪能连死后也叫秦三?
8 o* z1 Y& y1 N3 H 他们哪里知道,他们已来到兴安县的灵渠边了。灵渠,是秦代一项伟大的水利工程。当时秦始皇为了开发五岭一带,命史禄等三位将军,在兴安县开了这一条运河,这是条古老的运河,全长筋多里,将长江和珠江两大水系连接起来,令北方的船只,经湘水通过灵渠,南下五岭各地,从而直达广州。这条最古老的运河,后人为了纪念秦朝这三位将军的功绩,因而在灵渠之畔修建了这座三将军墓,以示缅怀。小三子和小神女不知道这段历史,误将秦朝的三位将军,当成是姓秦名三的将军,闹出了这样的笑话。, _8 J7 K) M4 d0 C% ~( h J
小三子和小神女在墓前停留了一会,转出来时,一下望见远处溪畔上,有一个人坐在一块岩石上垂钓,神情好不怡然自得。小神女说:“小三哥,我们过去看看,问问他这里是什么地方,为什么孤零零有这么一座秦三将军的坟墓坐落在溪边上。”7 p5 v6 A$ H9 V: X8 W8 C- `- |/ y
他们害怕惊走了溪中的游鱼,轻手轻脚走近这位悠然自得的溪边垂钓者。从侧望去,这是一位上了年纪的老人,头戴一顶露髻斗笠,身穿一件缀有补丁的旧麻衣。他对小三子和小神女的来到,似乎毫不察觉,仍凝望着流动的灵渠水,一心只在钓钩上。
7 |: Q* Q* V9 f* I- O 小神女甜甜地问:“老人家,你好吗?”5 |8 A2 `3 x- m: m. m0 H
这位老人似乎没听到,纹风不动,宛如一块化石,坐在溪边石上。小神女愕异地望了望小三子,似乎在说,怎么这个老人不理不睬的?难道他全神钓鱼,不知道身边来了两个人,也没听到自己的问话?
5 v8 X1 n0 G$ U5 U& F 小三子略略放大了声音说:“老人家,对不起,我们打扰你了!”5 G( z% @$ Y% I/ e
老人家依然全无半点反应,连身子也没动一动,或者根本不想理睬他们,真的像一座石人坐在那里似的,全神贯注钓自己的鱼。
3 g! {4 G( w( h6 n3 L" G* M 小神女暗暗奇怪了,对小三子说:“难道他是一个聋子,没听到我们的问话么?”
: V$ X0 Y% O1 f0 M2 y 小三子说:“不会的,他就算是个聋子,也应该看见我们从远处而来。”
; f, F( o H% r2 X& B6 a “那他不但是个聋子,也是一个瞎子了,说不定还是一个哑巴哩!”9 D/ B# ~+ v+ U
“妹妹,别这样说,既然他不高兴我们来,我们走开算了,别打扰他。”
2 O: A8 M \) |4 z8 p 小神女不禁弯下身子,看看他的一双眼是不是真的瞎了,可是一看,这位老人一双深邃的眼睛,隐隐射出一股寒光,只是眼珠子没转动,对小神女的窃探,似乎视而不见。小神女又用手掌在他眼前晃动了两下,这位奇怪的垂钓者也没反应,连眼皮也没眨一下。
2 }( E/ I" u; Z! |4 z3 `2 s 小神女更愕异了:“老人家,你真的是一个瞎子吗?”问后,也是全无反应,甚至连面部的表情也没有。
' |5 {9 Y) K3 n3 z4 a: E: ~, N 小三子说:“妹妹,我们走吧!”, c0 E6 \/ Q. ]* E" j
“小三哥,你想,一个又聋又哑又瞎的人,能跑来这里钓鱼吗?”
$ g5 o- K' H# [ “他不会是假装的吧?可是他真的见不到我们,也听不到我们的说话呀!坐在这里全无半点反应。”
- }3 @! p; |! C: o “他恐怕是一个死人!”0 \% F% ^$ d! H( }7 w
“什么?他是死人?”小三子怔住了。
- B7 I; O- C6 |% h8 b2 \' ?. U" v- f “要不是死人,怎会全无反应的?”% |) H0 N, g: i% C
“那我们怎么办?”
( T6 Z" A% y |' G1 Y “我们快离开这里,说不定他的亲人寻来,说我们谋害了他呢!”
( b7 B g+ g9 q- y* n “好!我们快走。”
) J: J% ~ T6 s- Z% j5 H 小三子和小神女还没走出十步,蓦然一个深沉的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:“你们这两个小娃子,就这么想走吗?”3 _ t, d6 b8 v' h4 \8 v/ y
小三子和小神女不禁一怔,回转身来,可是那位垂钓的老人,和以前一样,纹风没动,似乎不是他在说话,是另外一个人在他们身后喝住了他们。$ @* ?7 \) q3 r+ _! J- Q
小神女不禁打量了四周一眼,除了这么个僵化不动的垂钓者外,再没有其他任何人了。小神女问:“老人家,是你叫住我们吗?”
a7 i% s7 K7 ]7 P L “不是老汉叫你们,又有谁叫你们了?”% @: }; e8 h% K$ t4 Q) l
垂钓者身子虽然没有移动,但声音的确是从他身上传出来的。小神女和小三子听得清清楚楚。小神女讶然地问:“你没有死?”
8 p9 u' L+ n* j. y* D0 h% m/ G* Y) {: |' \ “谁说老汉死了?我老汉的命长得很,就是你们两个小娃子死了,老汉也不会死。”3 F$ \4 _+ K* E n; ^ \
“那么你只是一个瞎子,而不是聋子和哑巴了?”
# o+ l4 d9 z7 B+ q, ]- { “老汉连瞎子也不是!”
$ n, {* d5 S: f- O3 s% ` { “那我们刚才问你,你怎么不睬不理的?”
" D6 X/ F, m# U- D “老汉刚入神定坐,没时间来理睬你们!你这个小女娃子,不但说老汉又聋又哑又盲,更说老汉是一个死人。”+ n1 q/ x2 _4 s% O$ b# D
“你刚才的样子,不像是一个死人吗?”% g3 K V% r' e1 @/ i _1 c) Z
“小女娃,你太不知天高地厚了!你知不知道得罪我老汉会有什么样的结果?”
7 S$ t. ?6 _9 o( F. S “哦,有什么样的结果?” u0 C3 _' I! y8 W( l+ C
小三子忙说:“老人家,小妹年幼无知,一时说话不知轻重,请你大人大量,原谅我小妹,我这里向你老人家赔礼了!”小三子说后,深深一揖。% O& q; x. c7 K7 d
垂钓者这时转过身来,瞧了小三子一眼,神态严峻地说:“唔!你这小子,可以走,但你的小妹,得给我老汉留下来!”
$ P3 x! n1 \9 o8 C2 _ “什么?留下来?”
; \7 b4 ], H. {' g1 m! a “不错!留下来,伺候老汉三年。若伺候得令老汉我满意,便放你小妹走。不然,她今后一生一世,就别想离开这里。”: U, d! n+ o0 [# w
“老人家,这样的惩罚太过分了!”
7 t) `+ o* g) X% v “过分?老汉没有杀你们,已算宽大的了!谁叫你们跑来这里干扰老汉钓鱼,还胡说八道。”
5 D% J' t2 U9 c/ A3 P 小三子还想说,小神女说:“哥!你跟他说什么也没有用,他是一个横蛮不讲理的人。再说,我们并没有得罪他,用不着赔礼道歉。” e9 ^: W9 @! X! l
“小女娃,你还没得罪了老汉?”* ^1 G7 o+ f4 a6 ]
“我几时得罪你了?我好心好意向你问候,你理也不理,装聋扮哑,你才是无礼!就算我说你像一个死人,你刚才的样子不像死人吗?你是皇帝吗?说了一句错话,就要拉人、杀人!就是皇帝,也没有你这么横蛮无理!”+ W! e% e; |1 t, H- b0 l9 h! |
“好!好!你骂得好!”
{. D4 ^# Q6 A& B: U0 q4 P “我当然骂得好啦!其实我早应该骂你了!你是一个上了年纪的人,还这么欺负两个孩子,丑不丑的?哥!我们走,别理他了!”8 f! ~' b0 s% n% J9 j
小神女说完,拉了一下小三子衣袖,转身便走。小神女和小三子刚走了三步,蓦然之间,她凌空给人吊了起来。原来垂钓的老汉将钓鱼竿一拨,拨来的鱼钩,一下勾住了小神女的腰带,像钓鱼似的将小神女钩了起来,在半空中晃荡。老汉嘿嘿地笑着说:“小女娃,你走得了吗?”
$ @# I- I; O/ e2 R+ @6 ?& {$ W 这霎时间的变化,令小三子吓了一跳。见小神女悬在半空,他急切地说:“你,你你快放我妹妹下来,别将我妹妹摔下来摔坏了!”! I! j$ \: b( x$ |) r4 Z' y: a
老汉说:“只要老汉不松手,不用力扔,你妹妹是摔不下来的。小子,你放心好了!我也不想摔死这个牙尖嘴利的女娃,要将她留下来伺候我老汉。”
8 p+ A1 t+ c: M/ ^+ G: ]. C 小神女想不到这位垂钓者竟有这等出人意外的武功,能将一个人似鱼般钓起来,出手之快,手法之准,用力之巧,内力能灌透一条纤细的竹竿和细如发丝的钓线之中,从而能将一个人钓起来而不折断,这不是一般会武功的人,而是一流上乘高手之所能。”. }5 c3 V) C* b
小神女见他行为古怪,横蛮无理,心中已知道他是一个会武之人,一般的垂钓者不会有如此的行为举止。自己一时大意,竟没想到他会用钓竿将自己钓起来。现在人在半空中,一时没法用劲用力。但她一点儿也不慌张,只是感到讶异。现在听了他这般的说话,似乎无意杀害自己,更不担心了,暗想:他是一个什么人?是有意等候自己和小三子到来?还是无意的?他会不会是杀了紫酱脸等一伙匪徒的神秘人?要是这样,小三子疑心是对了,他是一位暗暗跟踪着自己的上乘高手,武功不下于一阵风叔叔,抢先一步,将紫酱脸等人杀了,断了自己追踪的线索。真的是这样,那他是行侠仗义的高手还是黑风教中一个残忍可怕的人物?是前者没有什么,是后者就非常的可怕了!6 ~0 r+ A, n% M2 E
小神女故意装着没法摆脱吊在半空中的处境,手脚乱抓乱踢,一边说:“你钓起我干吗?我是一条鱼吗?你快放我下来,不然,我又要骂你了!”
0 ^" {. ?: ?. o 垂钓老汉眼见小神女身处险境,仍这么说话,忍俊不禁说:“好!小女娃,你骂呀!老汉最喜欢听人骂了!”4 e7 k1 c' i% V# u2 a1 I
“什么?你还喜欢听我骂你?”/ W# z( w7 o5 C- t0 ^* O, x* i
“不错!我老汉只当你是空中会唱歌的小鸟儿,言语虽然刺耳,但声音却怪好听的。” b M$ {& H+ i. J
“你这不是犯贱吗?喜欢听我骂你!”
7 N. o6 r) E8 ?1 R7 F' t7 ? “小女娃,你骂不骂的?”0 @/ F* ?3 x3 N# E
“我当然骂呀!那你也要放我下来才好骂呀!”8 E# q" a, m, u* W- P: ?
“小女娃,你有本事就自己下来,到时老汉就任你骂也不恼。”; u6 ^4 {9 w3 ?
“你不害怕我将你祖宗十八代全骂臭了?”; @/ k- Q+ g( K
“你知老汉祖宗十八代是什么人了?”
. N$ q9 h; s, [) ?3 @ “我当然知道啦!”& V% H# u" c' F7 v2 r! ? ]
老汉一怔:“哦?你知道?”
( E' p' l( F( e; |# N. l0 a “你放我下来,我说给你听。”! D+ F; X, i" |! C
“嘿嘿,你别想用计哄我将你放下来,你有本事就自己下来!” 1 a, E: k6 s, h! G4 T: D) M
“好!我自己下来啦!”; T" L" B$ g8 ^6 b; r; X# S
小神女在与他对话中,早已暗运内力,一手往上一抓,抓住了钓线,一手用劲一扯,扯断了钓线,人似飞鸟般飞落在地面来。老汉顿时傻了眼,愕然地问:“你下来了?”他怎么也想不到小神女有如此的神力和极俊的轻功,因为他那一条钓鱼的丝线,是用特殊材料制成的,又在自己内力的灌输下,可以说刀割不断,箭射不断,但竟然给这小女娃扯断了。同时只见小女娃身似一片残叶般轻飘下来,又怎不惊愕?
! K* h: O( n6 l$ l# y. u 小神女笑着说:“我这不是下来了么?你难道没看见我站在你面前?你不会又装瞎子,什么也见不到吧?”1 w/ `) o/ f8 m: M7 U
老汉呆了半晌说:“好功夫!老汉看错了你了!”1 T7 o( {7 Y9 x' J: J0 y
“哎!你别后悔呀!你是任我骂也不恼,我要骂臭你的祖宗十八代了!”: B' e" L7 [) E, s$ E
“你真的知道我老汉的祖宗?”
% B( o+ A7 B* V+ _- J. T “你姓秦!”
! ]7 Z* O/ l: h “什么?我姓秦?”0 r/ X' Z) k/ a, C, {1 A& j2 a
“是呀!你是什么秦三将军的子孙后代,我也不知道你哪一代祖宗是大汉奸、大卖国贼秦桧,他遗臭万年,至今他的铁像仍跪在岳飞爷爷的坟前,任万人唾骂,他今后的子孙得不到好报,因此才有你这么一个子孙,百无聊赖跑到这荒无人烟的溪水边钓鱼。”
0 E% @' e& [) k4 Y 老汉听了不禁哈哈大笑:“你这小女娃简直是乱弹琴,胡说八道。不过,你骂这个大汉奸、大卖国贼,顶大快人心的。”
6 W8 C/ n+ J* {5 @- s# a “哦?你不是姓秦?”小神女睁大了眼。
: ^ R( O- x# h) Q' h “谁说老汉我姓秦了?再说,那一座三将军墓也不姓秦。”
' Y$ l5 S$ K* d; j5 T' Z D a8 P “不姓秦,那为什么叫秦三将军墓的?”
3 K' B( K2 a) y$ t& u “那是秦朝的三位将军,在这里撬石开山,挖了这一条灵渠,北可经湘水而出长江,南可下漓江而通珠江直达广州,为后人建立了这一不朽的水利工程。世人为了纪念他们,便在这渠边上修建了这座墓,你当他们是姓秦么?”6 A4 S4 C! R7 \3 O
“哎!我以为他姓秦名三哩!原来他们是秦朝三位将军的坟墓。那他们姓什么?”
- S9 Q, w& p) h- R; e “我老汉也不知道他们姓什么,只知其中一位将军姓史。”/ R: J1 e" x6 k- d6 G, C( k8 b9 t
“什么?姓死?世上有这么一个姓么?什么不好姓?干吗要姓死人的死?”7 ]: l& g8 Q; q) T
“你以为是死人的死吗?是历史的史。”
7 K- ^, q1 M5 A4 h/ } “对不起,看来你也是姓史了!” c0 G5 P) v- `! H( p8 y# a M
“谁说我老汉姓史了?”2 B& N# y ~4 r" K6 q8 R, v
“哦?你不姓史,跑来这溪水边钓鱼干吗?”6 x, W! [" |/ Y. J( `$ @- i
“看你小女娃伶俐秀气,原来是一个糊涂蛋,还自以为是。来这溪边钓鱼的就是姓史的了?其他的人不能来?”* W9 `4 d# m) G. Z7 |
“我还以为你来这里一边钓鱼,一边守着自己祖宗的坟墓哩!”
: R/ H9 g6 Y( h, d9 M$ t “你知道秦朝离现在有多少年了?”
( i0 N) g" r F. S" k “多少年?”3 R! r/ }! A( K% d& n, O) H! O
“它经历了汉、晋、南北朝、隋、唐、宋、元、明各个王朝,起码有一千七百多年了,怎是我老汉的祖先?再说我也不姓史!”
" e6 f8 o4 K. I& _4 R- x 小神女不禁和小三子相视愕然。他们想不到这个行为横蛮的老汉,竟知道这么多的事情。他们本来想问的事也不用再问了。不但知道了三将军墓的来历,更知道这一条山中的河道是人挖出来的。现在小神女的用意是想知道这个钓鱼者是什么人,他干吗一个人跑来这里钓鱼。当然,小神女更想知道他与血洗那紫酱脸的庄子有没有关系,便故意说:“那么我骂错了你了!你说你姓什么?我好再骂过。”
0 O0 G& D1 X: K$ T, M3 x7 q “老汉也不知道我姓什么!”. i: w" t! b7 ?/ z
“什么?难道你没父母?是石头里爆出来的吗?”
2 z V0 ^; F; f “差不多!”; ~6 [8 P D/ r3 f0 @
“吓!你真的是石头爆出来的?”
" ~) R6 F" b* d1 S: o/ n& p “老汉没时间与你们讲废话,说!你们是哪一位高人的弟子,跑来这里干什么?”
- y4 ]% I7 H6 @* Q U3 a; Y8 B; S “我们是石头高人的弟子,跑来这里玩呀!”
9 o' @$ R* O3 C x+ p2 ?9 z4 W 钓鱼老汉愕然:“石头高人?”
9 S# t6 h% j2 _- e9 K: j “是呀!你是石头爆出来的,我们就是石头的弟子,这不好吗?”
, X- k9 g0 ]8 I, [. p( V2 K “你在消遣老汉?”* ^# m% E& g- S, i* V5 [! u
“算啦!我也不想跟你讲废话,我还没有骂你哩!”
6 R' ^. d3 R( C+ Q “你还要骂老汉?”1 p- b* H, `( J5 z2 {+ n! {
“你不是说过,我能自己下来,你任由我骂也不恼吗?你说过的话不算数?”! D, Q' f6 s/ j1 y) X$ A
“好!小女娃,你骂!”# x8 k0 d" K% E. r; v
“你真的不恼么?”& d5 b, d; \' a8 p* ^, m' `) K" k
“不恼!不恼!你尽管骂好了!”
- ?0 X4 g' p7 p" Q! A! Q) V+ c “算啦!我现在也不想骂你了,要骂也骂过了。何况你是石头爆出来的,骂也没用。我虽然不骂,却想问你一件事。”
: f1 y( @; s1 w: q. t- ?' O “你问什么事?”
2 _) ?+ V5 j1 o “你是真的在这里钓鱼吗?”
9 s b, ~" I- C “你就是想问这件事?”
. s0 Z7 ]( D6 Y+ Q9 ~8 ^5 J5 F/ ~ “是呀!这总比骂你好一点吧?”/ m& F$ W- l* ]0 Q0 _1 v: w
“老汉不是志在钓鱼。”, C- N5 r, K+ I3 P6 P
“那你志在钓什么?”3 k9 Z }* G, M7 p
“钓人!”
) b0 Y/ ^! ~. |7 `! i: P* Z “什么?钓人?”
6 g! d, p& V# R* E/ v2 Q4 }0 z “不错!钓人,钓一些我老汉想钓到的人!他们没有来,反而是你们两个小娃子来了!现在,我算是回答了你所问的事,已遵守了我的诺言,现在到老汉问你们了。你们是谁家的孩子,跑来这里干什么?”
% ~: f$ w6 Z3 f$ v! e- G: u “我们干吗要回答你?”
3 L1 }, M4 I9 ]9 D; _7 B “你们不想回答?”. K6 P, v3 c: l2 o, t
“除非你再一次将我钓起来,我就回答你的问话。”
7 p8 L( |9 g. ^' p, Z “好!我老汉正想看看你是哪一位高人的弟子,武功出于何门派。”( q& e( I* P% S4 a2 @+ F6 \9 \
“我呀!也想看看你这钓人的功夫,有什么怪异的招式,能不能再次将我钓起。可是你的钓丝断了,你怎么钓我?”6 B9 c: g8 d. f8 R" q
“老汉还有两支钓竿。小女娃,你准备好了,我要出手了!”: `5 d3 D6 ^# i. L
小神女对小三子说:“哥!你躲到树林中去,别连你也钓了起来。”
+ \% o0 r# }( \4 U “放心!老汉只钓你,不会钓你哥。”
5 b) p+ s4 ~+ [/ e7 L “你说话算数?”
5 w" Z( q; t* ^9 N$ \ “老汉从来说一不二,怎会不算数?”
, M+ w* @% S0 U& B0 D “看不出你这横蛮无理的老头,是位信守诺言的君子。好!你出手吧!”
, j6 Q. w" u- a9 n& D 老汉丢掉了断线没钩的钓竿,重新拿起一支钓竿来。小神女说:“等等,慢一点,我有话要说。”9 [# M" o$ t* X% Z1 l. L" P
“好!你说!”. d- R! A9 y* r; M: v
“要是你钓不到我,是不是我问你什么,你都老实回答我?”
' b$ e% N: X" y% T: q" F( ~% j “不错!要是我将你钓起来呢?”9 a; K7 e. Q; P8 T* Z1 Q! T
“那我也回答你一切的问话。”
+ Z7 H% h# ]" `1 G6 E Z W “好!我们就这么一言为定,小女娃。你准备好了没有?”1 h& x% g* H' B
“准备好啦!你出手吧!不!我还有一点事要说清楚的。”. K S" e! ?! ]) n
“你还有什么事要说清楚?”% s1 y9 Q9 d. L1 ] @- T: l- A
“我们要有一定的时间吧?不然,你要钓三天三夜的,我可没有这么多时间陪你玩,我还要和哥回家哩!”# |4 S& K5 N4 W) E
“小女娃,你说的是,我们以一炷香的时间为限,也就是半个时辰左右。”
8 H4 }9 [* ^6 s- v1 ?6 n% c5 A1 d “你有香吗?”
0 o: ~( ` A- `3 Y “有!老汉正带了几支香来,以免你这小女娃不放心。我先点燃一支,到时,谁也赖不了!”
, r! w: v& h+ D. { “在这方面,你真是一位君子!好!你先点燃一支香呀!”; o6 `' |- J# Y4 q# ^9 F( Q
老汉真的点燃了一支香,插在石隙中说:“小女娃,我们可以开始吧!”) v6 w: s8 T/ n1 C
“行!你出手吧!”
' t2 z- K r2 @$ o! h( D 老汉用暗劲一抖钓竿,一条近似无形的鱼丝线带着钓钩便悄然而来,要钩住小神女的衣襟了!小神女心中早有准备,感到钓竿等于一件长兵器,只利远攻,难以近防。自己只要贴近老汉身边,他就没办法能钓到自已了。所以她见老汉手腕一抖,钓线飞来,一招千变狸猫身法,贴近了老汉。她怎么也想不到,鱼丝线竟然在同时间荡了回来,几乎钩住了她的腰带,将她的起来。这一下令小神女心头凛然:原来这么一个钓钩,不但可以远攻,也可以近取,就是贴近了老汉的身边,他也可以将人钓了起来,这真出乎小神女意料之外。
6 @: X8 O( M1 D7 |% D4 j 小神女急忙又是一招狸猫身法闪到一边,险险避开了这个飞来的钓钩。可是老汉手中的钓钩,几乎是如影随形,小神女还没站稳,钓钩又悄然而来了。小神女只好用一招白鹤冲天,凌空飞起,跃到了老汉身后溪边的一块岩石,闪开了老汉的追击。# F. Z) {, D' _/ ?
这交锋的两三招,双方都抖出了自己的真实武功,老汉不禁暗暗点头赞了一声:“小女娃,好俊的身法,举世少有。”1 c& Z o" C8 [' Y+ {
小神女也说:“老头儿,你的钓鱼功夫也不错呵!这是一门什么武功的?”* O6 W9 B0 P( Z2 s* m
老汉嘿嘿地笑着说:“这是老汉浸淫了几十年的钓鱼功夫。老汉要钓江中之鱼,根本不用色饵,只要将钓钩往江中一抛,要钓哪一条鱼就钓哪一条鱼,可以说是百发百中,从来没失过手。”5 R' U A" g2 g
“那你的过人吗?”
6 p0 t0 t+ f8 F3 _5 p; Z# J. n: z “钓过!钓过!就是涌来十多个强人,我老汉都可以将他们一个个钓起,扔到水中或岩石上摔死摔伤。不过,小女娃,老汉不会扔伤摔死你的,只想将你钓起来。”0 O& R: |. B- v+ @' m9 k! A
“老头儿,我在这里先多谢你啦!”
' m& |' c3 E E+ u( j 以钓竿、钓钩作为兵器,这可以说在武林中从来没有见过。无疑,它是武林中一件最长的兵器,比长矛长三四倍,三四丈开外的地方,它都可以攻击。它将九龙鞭和软鞭以及三节棍的特长揉合在了一起,而且它还挂着一个小锋利的鱼钩,就是不给它钩住吊起,也会给它划破了衣服,钩伤了皮肉,其痛异常。将鱼丝和钓竿握在一起,又可当细鞭用。以老汉这样深厚内力的人,给他鞭中,不但能鞭伤筋骨,甚至能将一个人的脑袋击碎或鞭得离颈飞去,比利剑将人的脑袋削下更厉害。何况鱼丝鱼钩细小得几乎无形,不知它几时骤然袭来,令人防不胜防。它真是武林中少有的一门奇特兵器。小神女是第一次见识了这一门兵器,所以特别的小心了!/ ?) w* m+ V0 ], b6 J
老汉又说:“小女娃,小心了,老汉第二次出手了!”几乎是声落鱼钩到。小神女担心发生意外,暗运真气护体,必要时可以将骤然袭来的鱼钩震偏震开而闪开,以免给它钩中。当鱼钩骤然而来时,小神女奇厚的真气将鱼钩略略震偏而纵身闪开了,令老汉第二次出手又击空。老汉也暗暗惊讶,他明明看见鱼钩已经击中了小神女,怎么让小神女闪开了?似乎小神女是一团轻烟薄雾,有形而无实的人体。
6 x0 J* ^0 |% U) a, i7 R+ K# | 老汉以为自己用暗劲击出的鱼钩,可击穿金石,其快如流星飞矢,没人能避开。但见两次出手都无法击中,渐渐感到小神女的身法,快得简直有点不可思议了。他还看出小神女有一身不可思议的护体真气呢。: c$ P X8 r3 f& M9 M( ~
转眼之间,双方在灵渠边交锋得难解难分。小三子在一旁看见,也目瞪口呆了。他见老汉身形几乎没有移动过,手中的一条钓竿却左右前后晃动。他看不见鱼钩,更看不见钓丝急速飞舞。而小神女更似飞魂幻影般,上下翻飞,东南西北处处有她的身影滚动。现在,她真的不是一个实体的人了,而是一团影子,一团时现时灭不可捉摸的影子。这时双方都抖出自己十成的功夫了。老汉可以说是用尽了全力,他开始抖出的两三招,只用了五成的功力,以为轻轻易易可将小神女钓起来,可是全部落空。到了后来,他是抖出十成的功力了。
' y+ {9 c, E+ Z. [) O- x 小神女的千变狸猫身法,也抖出了十成,但功力却没有完全抖出,只用了五六成。而且她只是一味的闪避,从不回手进攻。固然,老汉的这一奇门武功,不易近得了她的身,但以小神女深奥莫测的武功,还手反击不是不可能。只是老汉声言不想伤害她,只要将她钓起来而已。所以她也不想伤害老汉,没抖出其他的武功来,只暗运真气护体和运用狸猫身法闪避而已。只要过了一炷香的时间,用不着出手,她就可以取胜。
) h' S% W0 H: |& h* L1 R/ O% O 小神女眼看一炷香已快燃烧完,趁老汉一时沉不住气,身形如惊雷走电,一下闪到了老汉身后,骤然出手,将他手中的钓竿夺了过来,笑着说:“老头儿,我们别打了!你看,一支香已经烧完啦!就算你这时能将我钓起来也输啦!”
& M# B- n. j! N8 V% ? 老汉先是一怔:一看,果然那一支香已燃尽了,只剩下香脚,自己是输了。当他看见自己手中的钓竿,不知几时转到了小神女手中,更是惊愕得呆若木鸡。自己浸淫了几十年的武功,钓不了小神女,已是输了;而自己的兵器,也让人夺了去,更是惨败,是自己一生中从来没有过的事情。他更想到了另一个方面,这位武功不可思议的小女娃只是夺去自己的兵器而已,她要是出手伤害自己,自己恐怕已倒卧在这灵渠边了!
' d' l0 k$ P2 u 小神女见他呆若木鸡,侧着头问:“老头儿,你怎么了?你是不是受了伤了?”
1 N& t2 w5 p& H2 k7 N* ] 半晌,老汉向小神女一揖说:“小女侠一身的武功,不但令老汉输得口服心服,老汉更感激小女侠手下留情,没有伤害了老汉。”
2 m7 G& s8 u7 m: l5 n8 @. i 小神女说:“老人家,我能伤害得了你吗?”
w/ ~, J3 h* g( |! k2 Q “小女侠不是不能,而是不想伤害,心地仁厚而已。小女侠,现在你要老汉做什么都可以,就是要老汉的一条命,老汉也可以交出来!”# T7 O6 p0 Y! u# Q% J
“哎!老人家,你千万别这样,我是跟你闹着玩的,你别当真的了!”
4 w2 [7 m( c5 `6 w “不!小女侠,你虽然闹着玩,我老汉却是当真的。要是我真的将小女侠钓起来,我会将小女侠留下来。小女侠,你说吧!你要问老汉什么事?”( S" s8 v. M+ S, @0 b
“老人家,我只要问清楚两件事,要是你不愿回答,或者有为难之处,你可以不答,我也不会怪你的。”
3 u# r. l0 L, _3 m7 l “小女侠,你尽管问我老汉好了!”
* h. O1 ]" ?5 d3 _ _ e “老人家,你到底是什么人?高姓大名?”* N6 V5 X' O9 G4 p. Y3 X7 j' C2 H
“你就是问这些?”
7 |$ ? w2 x* S8 w6 _4 n! f “是呀!你不想我们知道,不说也可以。”
! W# z y( s# g, W/ g- V “小女侠,这没有不可说的。老汉是猫儿山凌云寨的二当家,江湖上人称九重手巫昶。”
2 L" g+ ~5 _! P' L 小神女愕然:“无肠?”心想,什么名字不好取,怎么取这么一个难听的名字?一个人没有肠子,能活吗?
2 A2 g5 o$ B" e1 Z d% w “小女侠别误会,老汉是姓巫山之巫,昶,是指白天的时间很长的意思,是永字一边加一个日字,不是肠子的肠。”
( }$ E3 Z o% \ “哎!原来这样,我还以为是没有肠子哩!想不到老人家是凌云寨的二寨主,我们兄妹两人失敬了!”
4 r' C* Q- f7 h4 j: X" T7 n* l& { “不敢!小女侠有话不妨再问。”+ _8 f1 A! z; Y5 W& O. I# F
“我还想知道,兴安城郊二里地那一座庄院全毁了,是不是你老人家干的?”% b: h7 i8 W2 m/ N5 F
“小女侠想知道这一件事?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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